同同現讀高一,配戴助聽器。
事實的呈現與挖掘,總是耗費心思與時間。
一些日常生活的不理解的小事,串聯起來可能就是一個大問號?
同同小的時候,很可愛卻不理人,一些動作總是讓人不理解。家裡買的巧虎在電視播放時,電視裡的巧虎,常會教大家哼哼唱唱。不過,當巧虎唱得賣力,同同的反應總是默默地看著,不會有一些牙牙學語的哼哼唱唱?!我和同同的媽媽,總是彼此相望,覺得奇怪,但當時大人的好心提醒,總是會說大雞慢啼!
不過,心中的疑惑始終沒有釐清,隨著同同年齡增長,到了3歲左右,仍未有口語的表達,種種的一些讓我們做父母開始擔心起來,各種不會說話的原因,常會在父母的腦中盤旋,如:大腦神經發育遲緩,智力先天缺陷導致言語發展不良,我們在同同3歲的時候甚至作了舌繫帶割除手術,以為舌繫帶太緊是可能會影響語言發展。也曾在和平醫院做過智力測驗,長庚醫院檢查腦波反應,台安醫院腦波檢查等等…,只能說為父母親那段時間挺折騰的。
直至做了聽力檢查,結果才是令人震撼與傷心不捨,那時同同大約3歲半了,過去不了解一些同同的反應,頓時有了解答。雖說心中的疑惑解開了,然而面對未來一連串的不可知,心中無助與對孩子的不捨,如: 聽到奶奶流著淚,看到同同就說好好的一個孩子,怎會這樣? 確實是每日每夜的煎熬!
再大的傷痛,或於當時無法接受,但時間總會帶著傷痛一點一滴地離開我們,隨著傷痛漸漸地走開或說沉澱,理智與責任的樂觀自我又開始抬起頭來,將悲傷的自我慢慢地推開,擦乾眼淚後的我們為父為母,反而堅強的接受無可奈何的事實,企圖從事實中在找出對孩子發展好的方向與作為。開始了一連串的上課,當時大家都說學前教育的聽能訓練非常重要,父母的陪伴在孩子的發展過程中,扮演舉足輕重的腳色,漸漸地我的重心也開始慢慢的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記得參加婦聯聽障基金會針對聽損兒所辦的團體與個人的訓練課程,足足上了有將近2年多,一個禮拜的課程有2到3次,為了吸收更多的聽學前教育課程,每一堂課都不敢曠課,深怕一堂課的缺席會落掉一些重點,導致孩子的聽力拼圖,缺少一小塊拼圖,不能完整。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是孩子教育第一,其他都是第二第三,至於翹班也變得不在乎,好像在道德上也變得理所當然。現在想想當時應該好好的與老闆溝通及同事溝通,獲得諒解後,心理壓力反而不會那麼大。隨著同同開始上小學後,又開始擔心學校的學習狀況,特別擔心是受到同學的排擠,每當學校日與導師面談或IEP的時候,猶記得詢問的是孩子的人際關係與同學相處怎樣,至於學業的要求反而不是那麼的重要。
上帝給父母最好的禮物就是孩子,不管孩子的優劣與正常或缺損!
現在同同準備上高中了,回想從前的種種,歷歷在目,永不會忘記,還記得那時為了再次確定同同的聽損程度,多次跑馬偕醫院做聽力的檢測,期間ABBR的檢測必須在孩子是休息的狀態方能測得,因此需要喝一些類似安眠藥之類的糖漿。或許一連串的跑醫院,讓同同漸漸了解醫院的性質,開始不喜歡醫院,同時,我可能在一連串的檢查下來開始身心俱疲,有點情緒。當同同開始哭鬧不喝藥水,當時我的反應把他抓起來一頓打後,用硬灌的,前前後後花了3個多小時,終於搞定,回家的路程上頓時覺得人生漫長,心中一陣酸楚….
聽損兒的成長的過程與陪伴,其中的點滴如人飲水。不過,自己始終覺得最初分享給大家的一段話,現在回想起來仍覺得受用,"聽損孩子是所有身障孩子中比較幸福的,而有聽損孩子的父母,可能也是幸運的" 當聽損父母如能這樣想,都可以釋懷了,因為比較其他身障者的父母,我們算是幸運的了(記得帶同同去和平醫院,檢查智力發展,當時看到一對父母抱著一對癱瘓的孩子,父母各抱一個,在醫院檢查穿梭,非常令人不忍),而我們聽損孩子的父母心中仍有大的盼望,因為曾經參加過聽奧,也曾看過諸多聽損或聽障的賢達與優秀青年,更鼓舞了我們聽損家長。
每一個生下來的聽損兒,我堅信上帝對他與他的父母都有一份特別的關心,也有一份特別的疼愛,只要在愛中成長的聽損孩子,將來都有他們自己的一片天空,固然天空時有陰天狂風暴雨,但也有雨停雲開,豔陽照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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