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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陳家強

【我們的故事】之三十三

「Dobrý den, 大家好,我是陳家強。」

由於我常常參與在國樂、管弦樂團活動時,以及學習一般人不會接觸的語言,不會有人發現我其實是個聽障學生,很晚才發現我是聽障學生身分的人並不在少數。

先說說我怎麼發現我聽力有問題,這是個神奇的過程。

從小我父親常常放古典音樂,我很喜歡聽那些音樂。當時家裡很大,他用喇叭放很大聲,我聽得很快樂,根本不會覺得有異。小時候我學說話非常的慢、也說得很糟糕,甚至晚我兩年出生的弟弟說話比我快而且標準很多。母親發現這個問題之後把我拖去做各式各樣的檢查、還有做早療。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當時老師已經有考圈詞的聽寫,我常常考滿分。直到二年級時我妹妹出生之後,一次晚餐家人發現我聽不到妹妹的哭聲,過幾天家人帶我去長庚檢查才發現我有雙側聽損,開始過著戴助聽器和搞丟助聽器的人生。

「我是聽損者,但我也是樂團的成員」

原本家人計畫讓我小學就學鋼琴,不過因為發現聽損打斷了這項計畫。

從小我就很喜歡聽音樂(不過一直以來僅侷限於古典音樂)。一開始家人會規範我用mp3播放器聽音樂的音量大小,但是他們覺得剛好的音量我很容易聽不到音樂。國高中時在家人支持下先後學了鋼琴、小提琴,在高中參加了一小段時間的管樂團甚至跟團出國表演交流。大學之後參加了國樂團,然後再經由國樂團的學長找槍手,也有機會參與了管弦樂團。

我在樂團裡主要是打擊樂手,這對聽障學生來說門檻低很多,因為沒有音準上的問題。但依然會有技術上困難的部分。在團練的時候常常發生這樣的現象:因為打擊永遠在樂團的最後一排,距離指揮非常遙遠,我常常被分到鈸,所以只要指揮說話太小聲我就會把鈸舉到耳朵旁邊當收音的反射板。或是客席指揮的提示我一直聽不到,旁邊的人就會默默幫我說我聽不到,要老師說大聲一點。但是總體來說,我在樂團不太常有困難的部分,可以跟著大家一起團練演出。

「誰說聽損者不能學好外文?」

再來說說學習各種「奇怪」的語言,這也是個神奇的經歷。

我知道這幾年蒲公英協會考量到聽損人士學習英文的困難而開設英文班,在這之前我自己學英文到後來發現英文的發音真的很艱難,對我來說沒有規則可循。我第一個接觸非中文的語言是英文,小學時家人把我送去有外籍老師的英文補習班,我還記得有一位外籍老師Sean ,以前每次上課前我都會很期待跟他聊天,即使他已經回國了,但我們現在還保持聯絡,這也許是我英文學得稍快一點的原因。

國中寒假的時候我去了臺北書展,那時我認識了一位來自捷克的朋友,並跟他學了捷克語。我還記得當時我學得非常快,後來他寄了一本書讓我自學捷克語。於2019年的暑假我終於第一次踏上捷克,有一個周末我住在高中認識的捷克朋友家鄉,他的家人完全不會說英文。當時我必須跟他們用捷克文說話,我很緊張,不過當她的家人能聽懂我說的話的時候我真的鬆了一口氣。當時我在學捷克文時,有些發音很難學,特別是ř 這個子音。但是當我成功發出來後,職業為語言治療師的朋友媽媽也很訝異我可以很標準說這個聲音,這帶給他們很大的鼓舞,我都可以標準的說出困難的捷克語,那他們的學生一定也可以做到;這同時也給了我充足的信心,也促使我回來後持續的精進捷克文。

雖然現在課業繁忙,但是我希望可以藉由這個機會讓大家知道,一個聽障學生並不會被聽力侷限,我打破了聽障生無法花更多心力學習非母語語言或無法玩音樂的刻板印象,如果我做到,你一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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